小爹大儿子3
3
浴霸灯将浴室烤的暖暖的，随着热水放出来，很快小小的空间就被蒸汽填满。王俊凯靠着浴缸的边沿，盯着吊顶上的霉斑发呆，时不时地让撩起的水花中规中矩地落入浴缸里，他怕王源等一下不好收拾。暖洋洋的浴室很快就让王俊凯放下了戒备整个人放松下来靠着浴缸昏昏欲睡。
“过来擦背。”王源拍拍浴缸的边缘。
王俊凯一下子惊醒，有点手足无措地瞪着眼睛看拿着毛巾的王源。
“我，我自己来吧。”王俊凯把身体缩到水下，只露出一个脑袋显得格外乖顺。
“怎么啦？你还害羞呀？”
王源笑着抓住他伸出来的胳膊顺势沾着沐浴液打出泡沫在上面搓洗。虽然常年附在身上的淤泥已经被热水泡软了，可是仅仅是毛巾还是很难将所有的污垢祛除干净的。
王俊凯看出他有点犯难，趁机一把抢过毛巾又埋进水中，退到浴缸的另一侧有些尴尬地说：“都跟你说了我自己来了。”
“好吧，好吧。”王源懂王俊凯的固执，便也不在强求，把洗发水沐浴露都摆在他能拿到的位置，笑着退出浴室：“有什么问题就喊我。”
“嗯，哦。”王俊凯眨着眼睛看见王源关上门才探出身子，他看着脏兮兮的胳膊觉得有些羞耻，握紧了毛巾一遍一遍在上面擦拭，最后像是有些自暴自弃一样，皮肤都红了也不停止。他一边擦一边看着玻璃门，仿佛从那里能看见王源。
他第一次想要融入一个环境，他第一次想要亲近一个人。
王源站在门口几次都抓到把手上但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放弃了。他看着窗外已经停下的雨，到衣柜里取了一套衣服出来备在浴室门口，然后去厨房准备晚饭了。
今天从学校跑回来有些匆忙没有时间买菜，冰箱里只剩下了一颗鸡蛋，就算是王俊凯这么大的小孩儿也吃不饱。王源思索了一番，穿好了外套，抓起钥匙希望自己能早去早回。
王俊凯费了好大一番劲才把自己搓出原来的肤色，后背上刚抽打出的结着痂的伤口又被撕裂开，沾了水一阵一阵的痛让他握紧了双拳，等到稍微舒缓了一些掌心里已经印出深深的指甲印。
热气散去的浴室变得湿冷，王俊凯把已经被打湿的浴巾披在身上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爸爸，我洗好了。”王俊凯从门缝探出半个脑袋，发现外面没有人，只有一摞衣服摆在外面。
“爸爸？”
王俊凯又叫了一声，外面仍然没有人回答。他踩上门口的拖鞋，围着浴巾在房里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王源的身影。回到原点他站在客厅中央，望着玄关看了一会儿，走到浴室门口把凳子上的衣服拿起来，乖乖的穿好。穿到内裤的时候提到一半有些迟疑又褪下直接把外裤套上了。他伸手费力地摸了摸后背，果然伤口还在流血，他把血擦在纸巾上将王源给他准备的白色T恤叠好放在沙发上。跟着把浴室门口的小板凳拖到客厅静静地坐着看着紧闭的大门。
菜市场离家很近，可是王源也不敢怠慢，跑着去跑着回，熟练的在减价堆里面挑着品相不错的菜，想到王俊凯骨瘦嶙峋的样子又一咬牙买了平时都不吃的排骨。
“小源今天又帮妈妈来买菜啊。”卖肉的大叔和王源已经很熟了，每次都只见王源一个人来就自然以为是小孩子帮妈妈跑腿并没多想。
王源也顺着说：“是啊，大叔，排骨可不可以多给一块。”
大叔瞧着王源身板不大点儿拎了几兜菜，想到之前买猪肉时候节省的样子多半猜到他日子不好过，以前从未开口今天居然主动和自己讨价，心升恻隐，将王源的排骨要来，换了一扇差不多大的：“你妈妈是不是身体不好，熬汤给喝正好。给你这扇，肉多一点，千万别让我家那个母老虎看见，不然又要拎着我耳朵骂了。”
“谢谢叔叔。”
王源拎着排骨感激地朝着卖肉大叔鞠了一躬，大叔警惕地看着周围摆摆手让他赶快走。王源拎着排骨说：“以后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跟我说。”
“行行行，你快回家吧。”
王源拎着菜踏着积水跑了回去，上楼的时候因为着急差点没摔一跤发出巨大的声音，一扇破旧的铁门后传来骂声：“闹出这么大声赶着去送殡啊！”
他小声说着对不起赶紧跑回了家。门开的一瞬间他就见到王俊凯端端正正地坐在门口的板凳上看上去就像是个挨罚的小学生。
“怎么不穿上衣？”王源把菜放下跑过来摸摸王俊凯的脑袋，还是湿的，根本没擦过，这天这么冷非感冒不可。
他绕过王俊凯去拿T恤，回头就看见王俊凯提着裤子跟在他身后，猫一样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干嘛？怕我把你扔下呀。”王源展开衣服要给他套上，王俊凯却推却，小声说：“背后有血，该把衣服弄脏了。”
王源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只能扭着他的手臂把衣服给他套上：“脏了也没关系，着凉我可要心疼。”
王俊凯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笑的眼睛弯起的人，挠了挠头发，靠的更近了些一把抱住王源，把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喃喃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留着我一个人。”
“那是自然。”王源蹭蹭怀里小孩儿的侧脸：“我这个爸爸也不是白当的。”
王俊凯将手又搂紧了些嗯了一声。
“行啦，你不是说后背上有伤口吗？”王源松开怀里的小孩，牵着他的手走到沙发边：“你趴过去，我给你擦药。”
王俊凯点点头乖乖的趴过去，看着地板的纹路听着王源翻箱倒柜时候的声音没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王源回身的时候就看见王俊凯睡的正沉，瘦削的肩膀随着呼吸上下浮动，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刚轻轻撩起王俊凯后背的衣服，小孩儿就揉着眼睛爬起来：“对不起，我睡着了。”
“没事儿，你接着睡吧。”王源揉揉他的脑袋：“如果困了就睡。”
王俊凯固执地摇摇头：“不要，我想看着你。”
王源被他这句话逗笑了，看着自己？怎么看，后脑勺上也没有眼睛。不过他还是说：“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王源脱脂棉上沾了些药水，轻柔的涂在王俊凯背后的鞭伤上面。王俊凯背上的伤很多都已经成疤了，一条一条交错在一起。他看着心里难过，过去的那些黑暗日子又涌上心头。
“痛不痛？”王源一边上药一边询问。
王俊凯摇摇头，其实他基本都快麻木了，背后的伤一层叠一层也早有了免疫。
“晚上趴着睡吧，到时候我看着你。”
王源把纱布贴好又将他的衣服拉下，王俊凯以为完事了要起来却被王源又按下去：“你等一下，我教你吹头发，等以后我要是去上学你也可以自己吹。”
“嗯。”王俊凯闻言又趴回去，等着王源拿吹风机回来。
吹风机功率不大，王源把风口对准掌心试了试温度，确定不会烫伤王俊凯才帮他吹，还一边拨动头发一边询问有没有烫到。
王俊凯以前从来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温热的风撩过头发很快就把瞌睡虫也逼出来了，这次任凭王源的动静再大他也没醒，趴在沙发上轻微地打着鼾，睡熟了。
王源耐心地将他头发全部吹干然后安静地将线收好，取了一床毯子盖在王俊凯的身上就去厨房忙活了。
王俊凯是被一阵饭菜的香味叫醒的。或许是药水中镇痛成份发挥了作用，后背上已经没有太大的痛觉了，他爬起来准备去看王源，人倒是从厨房里端着菜出来了。
“醒了啊。”王源把手里的碗放下，在围裙上抹抹手招呼到：“快过来吃吧。”
“嗯。”王俊凯完全没了刚才拘束的样子，站起来准备去洗手，谁知道只是一下没拽着裤腰，过大的裤子就直接滑到了底，小弟弟大大咧咧地敞在了外面。
“不许看！”王俊凯一脸羞红地抓起裤子提上去，不敢看王源现在的表情。
而王源也是毫不厚道地笑出了声：“怎么不穿内裤，我给你的那条是新的。”
“太，太大了。”王俊凯别扭的将裤腰上系了一个扣，挠着头发：“我不会嫌你穿过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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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心以后多更连载，然而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说话好像放屁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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